江水平的创业路(二)

来源:A5专栏 时间:2014-12-17

今天接上昨天的文章:江水平创业(一)

那时候我在西直门找了个工作,小雨找的工作也在那附近,我们俩一人骑一辆单车,她边骑边把舌头伸出老长来学狗累极了的样子,那样子好玩的很。

我们当时没条件买电脑,就准备一个本子,像QQ交流那样每人写几句话,竟然写了一大本。有一次她突发奇想,非要我给她跪搓板,我不肯,她就跪着求我给她跪,我家根本就没搓板,她就找来一块废键盘,等跪完我的膝盖上清楚地印着F4的字样。

后来我带她回了家,第一次跟我去老家见父母,她跟我爸一点儿不见外,跟老爷子喝白酒,一杯白酒喝完直接就倒在我家的土炕上,睡到掌灯。

我就这样快乐中带点忧愁地跟小雨过着同居的生活。虽然她对我不错,虽然我们没任何隔阂,但是我却不敢想象我们的将来,不知道将来的路该怎样走,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回过神来跟我说再见。

一件突发事件真正转变了我们的关系,让我们的心更加紧紧地贴在一起了。

那是2002年秋天的时候,我和小雨回家参加我妹妹的婚礼,当天夜里,小雨就喊肚子疼,疼到豆大的汗珠子一直往下掉。我吓坏了,骑上妹夫的摩托一气把她带到了县城的医院检查,在检查床上小雨就昏迷了过去。医生开始抢救,她的肚子里全是血,是一种叫做黄体破裂的症状。医生赶紧叫我筹备钱,好多钱哦,我哪里去找!急得我在医院的院子里转磨,家乡的亲戚都躲我家躲得远远的,反而是两位没见过面的网友伸出了援助之手,第二天一早就把钱打到我的卡上,从那时起我才知道,虚拟世界的感情有时比现实世界真挚很多倍。

钱筹到了,开始手术。我在手术室外边等了整整四个小时,妹妹叫我去休息一下,我不敢去,怕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找不到我。时间是那样的漫长,好像一切都凝固了。当手术室的门被推开,小雨躺在推车上,仰着头找我,叫我老公,我的眼泪水汹涌地流淌着,没办法控制。妹妹和医生一个劲的劝我,小雨也竟然还有力气劝我,我却都快要倒下了。

这次的病进一步增进了我们的感情,也许是我的真情打动了小雨,出院后我们就开始筹划结婚的事情。

去民政局登记那天,工作人员说身份证是办不得结婚证的,需要户口本。小雨打电话给我的岳父让老人家把户口本邮寄过来,等到下一个礼拜,户口本终于寄到了,我们再次去登记领结婚证。

体检时工作人员说小雨的肚子开刀的刀伤是妊娠纹,说我们非法同居,要罚款。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,真是怒火冲天,跟民政局的人拍了桌子。小雨边哭边劝我息事宁人,早点把手续办了就算了。无奈之下被罚了三百元办了结婚证。

结婚证办了,婚礼怎么办呢?我愁啊,我手里的钱还要留着我们俩过俩月的生活费呢。父母那边是一分钱都不能出了,即便到今天我们结婚都快八年了,我老爸竟然连小雨的见面礼钱都没给过,更别提婚礼了。我看惯了听惯了那些因为差了一样彩礼新娘不下车的故事,更知道三金一踹等婚礼必备的物品,可到了我这儿却什么都没有,甚至连结婚的一桌酒席都没摆。

当我还在为婚礼的事情发愁时,信基督教的老妈给我出了个主意,到教堂去结婚。不用花很多钱,几十块买点糖果和瓜子就可以,能得到几百人和神的祝福。我不是基督信徒,更没有国外的教堂情结,如果可以哪怕是摆两桌请几个至亲,我也不愿意用这种简陋的形式办一生才有一次的婚礼。可是,我能怎么办呢,老妈的提议最起码比没任何仪式好一点,就当是追新形式吧。

(当时的我)

就这样我们在圣诞节的那天来到了基督教堂,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。

我们跪在高张着双臂的教主面前,听着她的祝福,听着她的询问:“男方,如果将来你的女人残疾了,你愿意伺候她一生吗?”

我说:“我愿意。”

“女方,如果将来你的丈夫去要饭了,你愿意跟着她吗?”

小雨说:“我愿意。”

“愿神祝福你们”

我记住了我在神面前所发的誓言,一生都不会忘记。

这次简单的婚礼过后,小雨给了我也许是这一生中最正确的建议,到南京去发展。离开已经混了十年的北京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,对谁都是个考验。但是我也明白,如果还在北京混下去,再来十年都不一定能出头。北京的路太硬,踩不出足迹。所谓人挪活树挪死,豁出去了,闯一下吧。

决心一下,小雨打头阵先回家做安排,我打理好在北京置办的生活用品,只用了一个一吨的集装箱就托运到了南京。

我们的落脚点是在中央北路张王庙的一处违建,石棉瓦的棚子,比北京的还小,放了一张床走路就要侧着了,连把椅子都放不下。最闹心的是竟然还有老鼠住在顶棚上。

来南京的时候是03年一月,快过春节了,小雨忙着收拾家、拜会老朋友,我忙着找工作,就在这时忽然发现小雨怀孕了。当这个讯息在长江医院被确定的时候,我有点喜悦有点茫然,小雨第一时间赶到药科大学她妈妈工作的地方,把这消息告诉了我岳母,指望老年人可以出个主意指点一下。可我那大学教授一样的岳母当时就火大了,一定叫小雨把这个孩子打掉。小雨又惊又气,跟她妈妈就在药科大学的食堂大吵起来,吵完了跑进旁边的工人宿舍趴在床上嚎啕大哭。

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我的贫穷,所以暗下决心,一定要努力赚钱,让跟着我的女人扬眉吐气。

正月初十我就到南京上班了,一个广告公司做业务员,月薪450元。做到业务有提成,做不到业务滚蛋。这样的工作怎能养家。人若是急眼了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,我在万般无奈之下用毛笔写了一副启示,挂在胸前在新街口的华联商厦前边站位让过往的行人看。

条幅是这样写的:“为了我爱的人,为了我即将出世的孩子,我愿意卖掉我的背,允许需要的企业在我的背上刺青企业的广告图案或者文字,条件面议。”

过往的行人都停下脚步看,那种好奇的眼光让我无地自容,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,我真实的用意其实并非真的希望有人在我背上怎样,明知道那是奇怪的事情,只是为了引起媒体主意而出位。

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设想走的,摆过条幅以后不到半小时就接到了晨报的电话要采访我,接着就是金陵,然后是直播南京,记得采访我的是长征,南京零距离也邀请我去做节目。在演播室,我侃侃而谈,没半点怯场,可是出了演播室却紧张的腿都发抖。

南京的媒体水平真的不一样,报纸上对我这件事情持否定态度,直播南京的女主持说这是一场闹剧,只有孟非透过表面看到了本质,他在节目的最后点评这件事情说,这样的年青人为了家庭敢于创造机会,不管这件事情正确与否,这种精神值得赞扬,比啃老族强的多,希望南京的企业有需要的联系他或者联系我们。

所以到现在我都很敬佩孟飞。

那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我被另外一家广告公司挖去做销售主任了,月薪650元。

我拼命的跑业务,拼命的寻找机会,为了能成功,竟然还去做了一段时间的安利,不但没赚到钱还赔了很多。真实急病乱投医了。

故事未完,我们明天继续接---江水平的创业路(三)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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