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大金服:《中国经营者》专访证大戴志康:“跨界投资人”再出发

来源:互联网 时间:2019-05-23

刘:从金融到地产到文化艺术到大健康,您在每一次跨界的过程当中,您判断的基准是什么,如何选择落地的抓手?

戴:因为我的职业起步是做投资,投资都是对未来而不是对过去。过去好的东西,价格都在那儿,只有对未来的东西,大家评判弹性会非常大。你需要有本事能够对未来看好,但是当下不怎么被人重视的,那一定是便宜的,所以做投资家要永远对未来进行思考。思考多了就慢慢成为一个哲学问题。我在人民大学学金融,在清华五道口学的也是金融,到了上海2000年前后我到复旦学了科技哲学。因为在投资界待久了,我发现伟大的投资家都是哲学家。

刘:那您在2015年当时彻底地放弃掉房地产领域,当时您是感受到了大势中的哪些东西,让您非常坚定地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?

戴:有客观和主观。客观是过去我在房地产这个行业“玩心”太重,作为企业家我要回到我能够发挥和体现自身价值的新的场景。主观上就是自己觉得“我不能就这样吧”,想当年也是跟现在商界那些大牌一起起步的,人家做得那么成功,自己那么地“不成功”,我是不是还得折腾一点让他们想不到的东西,未来再回来。所以一定要寻找未来。

大健康产业需要有科技做抓手

刘:现在我看到证大的介绍中,您的布局中有金融投资、文化艺术、大健康。在这些领域当中,您现在个人时间精力用得最多的是哪一块?

戴:真正要走向一个未来产业,最好轻装上阵,干一件事。

刘:那您觉得接下来做的,您的出路在哪里呢?

戴:实际上我自己的出路,我已经在几年前想明白了,就是要做大健康产业,要做自主研发的科技。这就是我三年前已经开始布局的,大健康背后要有硬的抓手:科技产品。生命科学的源泉在哪里?我认为生命科学最伟大、最有效的来源是中国的中医。所以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医学里面蕴含着未来的科学,并且会对整个科技革命带来新的推动。

刘:所以现在您在古代科学智慧宝库中乐此不疲地汲取养分。

戴:学习不仅仅是我自己学习,我找到了在这个领域里面有成就的一批科学家。

刘:所以我发现其实您是左手投资右手实业,在有一些领域您自己就参与进去了,互相学习。苏院长,听到现在您对戴总现在在做什么的疑问慢慢解答开了么?

苏:我大概明白戴总最近在忙点什么或者在思考点什么。他认为大健康里面有很多科学技术的内涵,可能这也是他目前着力去做、去推动的一件事情。这个我觉得也很有新意,给我们整个国学的发展,给我们传统文化的继承开辟了新的领域。

小资金撬动大市场

刘:2011年,戴总您力排众议,再次投资了连环创业者,喜马拉雅FM联合创始人余建军。2013年,喜马拉雅FM正式上线,目前喜马拉雅FM拥有4亿手机用户,在2018年完成最新一轮4.6亿美金融资后,估值超过200亿元,处于国内在线音频市场的第一梯队。在投资喜马拉雅FM的过程中,您遇到了哪些机会和挑战呢?

戴:实际上我职业生涯27年只有前9年是纯做投资,我想做一个创投家,自己创业和投资合在一起做,到一定时候我会投到一个集中的地方来,然后自己经营发展这样一个产业。我做喜玛拉雅中心房地产的时候,我就觉得我们不能落下那个时代虚拟空间、互联网、电子商务这些代表,所以我就去投了一个喜马拉雅FM。

刘:这个创业的想法源于您还是源于余建军先生?

戴:源于我,我把他找来。

刘:为什么您觉得他能做成您心中的这个虚拟空间呢?

戴:他已经创业做了好几样东西,虽然不怎么成功,但他是一个连续创业者,一个屡战屡败还继续战斗的人。而且他比我们年轻,又是科技界的人,而我只是一个有想法的房地产商,所以一定要找到这样一个团队,去实现我对于互联网虚拟空间的梦想。但最后他们做的不一定是我所想的,他们走了他们的路,我全力支持,不干涉他们。

苏:跟您的设想还不太一样,可以告诉我们当中的差异在哪里么?

戴:一开始我想做的是虚拟空间,类似现在AI人工智能这样的想法。

苏:过于超前了。

戴:推动这个需要更大的投资,可能要熬更长的时间,感觉撑不起,所以就立刻转型,从互联网转向移动互联、手机互联,做面向用户端的产品服务。所以想到了做语音,它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伴随性。我们在做到三亿用户的时候,我们总共投资用掉5、6个亿的现金,同时代那些做视频网站的,几十亿上百亿的投资已经进去了,而我们才几个亿。这个就给我们这些资本相对比较弱的人一个机会进入。投资选择也要有这样的匹配,找到巧劲。

刘:不敢跟大佬聊天,王健林说1个亿是一个小目标,戴总说5、6个亿是一个资本比较弱的状态。

戴:这5、6个亿是在7到8年里面用的,不是一年里面用的。

刘:其实它的投入是非常小的,尤其是相对那么大的用户量。

戴:对,作为一个大平台,没有一个平台不是投资几十亿几百亿来做的。

苏:所以您还是用一个比较小的,相对比较少的投资,获得了一个很好的产出。

戴:对。

创业者要大气有牺牲和包容精神

刘:我听说的故事是,在余建军先生前几次的创业过程中,好像您也一直都投资了他?

戴:不是,我对他是投了两轮(喜马拉雅FM),但之前他有别的创业。

刘:那个时候是因为您找不到别的团队,只能投他了,还是说您觉得他身上有成功的特质和基因?

戴:也不是,我做投资不是到处分散投资,我看准了一个方向就走到底。这个人如果没有被否定,他做错了眼前的事,没关系,再做。因为本身我们要插进去做互联网,这过程中是要试错的,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下子成功的。尤其是跨界,所以要有一点弯路,允许试错。不要想着只要成功不要一点错误,没有这样的人生。

刘:那作为一个投资人,在选择您的这些投资标的的创始人的时候,您比较看重他们身上的哪些特质?

戴:首先创业者要大气,不要斤斤计较,虽然做企业做经营要讲究,比如细节的管理,但是我会觉得一个人如果能够按照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事情,那么这个人可用。

苏: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亲兄弟明算账么,从管理学的角度您在一开始不也是要把权责利分清楚么?戴:那也不完全,我们创业的时候我是大老板,我占股65%,他们占30%多,但后来慢慢退出。我觉得这个团队很有领导力,他们能领导这个企业,那就让他们来领导,做大股东。

刘:那除了大气之外呢,创业者还需要有什么特质?

戴:当然所有创业者还需要有牺牲精神、要有包容精神,不同的行业要求也不尽相同。

投资艺术品更看重文化传播的成功

刘:还有一块,是在文化艺术领域当中,您打造的艺术品交易平台叫做喜马拉雅艺(交艺网)。其实近几年很多人也在尝试做平台,但几乎都是风声大雨点小,很少有人能够做出来,似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。

戴:这是一个大的难题,不是轻易能做的,尤其是它的非标准化、它的价值评估方式,所以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我们也是带着战战兢兢,不要花特别大的钱来乱搞,就是慢慢来。

刘:我的感受是,您似乎在用一种金融的方式在做它,包括看到您做的一些指数,是不是用您金融学的背景,以一些量化的数据把这些艺术品非标的东西去表达出来?

戴:对,是的。

苏:现在也有很多这种艺术品交易平台,其实做得并不好,也没有什么交易量,鱼龙混杂。

戴:很多艺术品交易平台都还停留在工艺品、低价值的层面上,越跟物质靠得近的就越容易评估。越是精神价值、艺术价值越高的东西越难评价。

刘:但您想做点难的?

戴:对,我想做点难的,这要求必须对金融交易和对艺术价值同时理解的基础上,再加上互联网的方法,才有可能把这个事情做成。

刘:它有可能成为艺术品领域中的另一个喜马拉雅FM吗?

戴:我们还在艰难的孕育过程当中,还没有真正出生成为一个“壮男儿”。

刘:但您对它的愿景呢?戴:我对它的期待不是商业的成功,而是说文化艺术传播的成功。从商业性来说,它不是一个大产业,就是你全垄断了,这个产业也不算最大。

刘:您不是把它当生意,而是当您兴趣爱好的延伸?

戴:一个兴趣爱好的发展,把过去对文化艺术的爱好和追求有个交代。

牛市里面要傻一点

刘:我们知道戴总您对二级市场非常地关注,据说去年八月份您就开始呼吁可以去买入了,那对于后续发展您怎么看待呢?很想听听您的解读。

戴:我从资本市场的创立就开始参与了,创建资本市场是在计划经济时代,开的一个小口子。即使在市场经济时代允许炒股也是在整个大金融市场开的一个小口,一直把它当作实验试验来看。我认为未来中国要搞科技创新,就要有人来买科技股。过去中国资本市场没有能力来发展承载这样的一些产业,所以很多好公司都到海外去上市了,而这次国家搞科创板,同时搞注册制改革,是真正来抓资本市场的核心,来为未来的时代营造真正的中国环境。所以买股票,买别人的股票也有机会,自己去做创新、做科技企业,也有机会,所以这两边我都可以抓。

刘:我们再替观众朋友提一个小问题,我们看到郭广昌先生在(2019年)绿公司年会上说了一句话,股市3000点的时候你该贪婪,股市6000点的时候你该恐惧。那以您在金融界的专业经验,您对顶部有没有一个预判?

戴:现在根本不用想着顶,一路都可以买。

刘:买到什么时候该恐惧呢?您同意郭广昌先生说的3000点该贪婪6000点该恐惧?

戴:这个看具体情况,因为股市都是阶段性往上走的,如果是个大牛市,它也会有阶段性。如果每次非得要找到这个阶段性的顶,有本事可以这么做,没本事就傻傻地等个二三年、三四年。

刘:因为大势来了,这个势态不会轻易地扭转。

戴:对,大势来了,最“傻”的人赚大钱,太聪明的人往往不挣钱。

刘:那您觉得您是聪明的人还是……

戴:我做股票要傻一点,创业的时候聪明一点。牛市里面要傻一点,熊市里边睁三个眼睛也恐惧,也跑不赢。

未来新兴产业有投资机会

刘:目前如果我们从产业投资角度捕捉一些战略机会,您会有哪些战略建议呢?

戴:因为我在思考未来,比如证券市场的机会一定建构在新兴产业的兴起。周期性的传统产业在今天和未来的十年八年,都会处于调整期,股票市场、资本市场要真正起来要有新的产业、新的企业。科创板目前申报了五十家八十家,第一批已经开始了。未来不是八十家,新的科技企业应该像我们过去的上市公司有三千家五千家,未来在这新的三五千家企业里面,通过比赛,出现一批像华为那样的公司。这是未来二三十年我们要期待的。这个期待就是我们今天做股票投资的人需要关注的。

刘:那从具体的板块来说,比如说现在资本市场上新能源、5G(第五代移动通信网络)、医药,特别的火,您怎么看。

戴:现在股票市场上涨的第一波,什么5G概念,都是虚幻的,没有真技术的公司股票先涨起来了。第一波涨的都是马前卒,先锋,但基本上都是“烈士”,好公司应该在后面慢慢出来的,但是这些先涨起来的概念就预示着一个方向。

刘:您觉得大概要多久这个好公司会慢慢冒出来啊?

戴:就像我要做这个产业,我自己知道一个周期,要拉人、拉队伍、搞实验、做研发、做成产品到商品,这过程前前后后没有七八年,怎么可能有好的东西呢?

刘:我们要投资一家好的公司,他本身要沉淀这些价值是需要时间积累的。

戴:没错,真的好公司是赛出来的,所以最好的东西是大家看不懂的。看懂的事情大家都会做,一堆人干。

用人要用能够做增量和创造的人

刘:您是新沪商大商学院的导师,作为师傅,您最希望他们从您身上学到的是什么呢?

戴:学经验教训,至于说怎么学创新,我觉得创新是天生的,学不来。创新就是不安于现状的这种性格,是骨子里的东西,学不来。

刘:那您曾经误判的经验教训,有这样的案例可以分享么?

戴:误判的主要是人不是事,对人看错了,事情没有看错。我这个人经常静下心来思考各种各样的未来,所以对这个时代的节点我是能把握得蛮准,倒过来弱点就是判人,判人就需要跟人多交往,喝酒、打牌、旅游,一起混。

苏:您能不能告诉我们,看人最主要是看什么?比如我们经常讲德才兼备或是其他能力等等,有没有一些核心的,根本的东西?

戴:不同场景要各得其所,用人尽量要用能够帮你做增量和创造的人,最好这个人他能帮你创造十分自己要一两分。最怕这个人想要十分自己只创造一两分。人都有贪心,你可以批评他贪婪,但是他要的从哪里来,是他自己创造来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再分配来的是有区别的。有些人很会钻营不创造,有些人创造,但也要钻营。

苏:但是他可能是从增量当中拿到一部分。

戴:他应得的对吧,所以不同场合用不同的人,应该这样说。

苏:今天听了戴总的一番谈话,我们看到情怀和追求在戴总身上显得特别突出,但是更重要的是戴总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良性的发展,在情怀和商业之间找到一个平衡,然后不断地推动事业的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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